这一天,辛辛苦苦干了一天,好不容易种完地回家的鹤丸国永刚换下沾满了泥的内番服,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他看了眼窗外已经阴沉下来的天空,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串门?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三日月宗近,明明是在本丸,却从里到外穿了一整套的出阵服,各种配饰护甲都一应俱全,现在立刻去出阵都没问题。

    鹤丸国永了然地问:“刚从天守阁回来?”

    边说,他边侧身将对方让进屋里。

    从几天前的饺子宴上他就看出来了,虽然没有明着说,但相比起一身老年人的秋衣秋裤装,他们的审神者大人更喜欢看到“最美一振”穿着出阵服的样子。

    也因此,每次三日月去见小姑娘都要花不少的时间打扮。

    “嗯。”

    三日月宗近没有否认,他盘膝坐在桌边,将手中拿着的四四方方的盒子摆在桌上。

    鹤丸国永走过去,同样坐下来,手肘垫在腿上,手掌支着下巴,默默地看着老友。

    盛装的太刀付丧神展臂一振,宽大的绀色袖摆随他的力道平展于身侧,其上灿金的新月刀纹熠熠生辉。

    不管是看多少次,都不得不为这“名物中的名物”所化的付丧神那已经成为本能的风雅而赞叹。

    鹤丸国永暗自摇头,也难怪时之政府麾下成千上万的审神者为了这一振刀而咣咣撞墙。

    三日月宗近对同伴的心思自然一无所知,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翻开盒盖,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展开,铺平在桌上。

    “这是......”鹤丸国永一眼认出,“围棋?”

    纵横各十九条等距相交的平行线,不是棋盘又是什么。

    “哈哈哈,确实如此。”三日月宗近拿起一盒棋子,推到鹤丸国永面前,“不如对弈一局?”

    白色的付丧神看看身前的白子,再看看对面那人带笑的面容,想了想,答应下来:“也好。”

    说起来,平安时期的日本,正值对东方神秘国家狂热崇敬的时候,作为掌权者的天皇贵族们三番五次派遣遣唐使东渡,而凡是从东方带回来的东西,小到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大到文字音律,诗词歌赋,追捧者无数,统治者们更是以能够写出一手好看的汉字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