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家事,我怎么会知晓?”春婵咬Si了不肯松口,她知道自己的卖身契还在柳家,若是从她嘴里传出了大小姐的流言,哪怕柳家老爷和夫人再心善,也绝不会留她X命。

    还有几个月,她就是自由身,不能出任何差池。

    想到这里,春婵眼神坚毅,她走到门边,弯腰恭敬地请黎婳二人离开,“莫公子既无事,那么请回吧。”

    “哎哟,春婵姐姐别赶人呀!”黎婳小跑到春婵身边,脸上不见刚刚的咄咄b人,“我们也是为春婵姐姐和柳家好,你应该最是清楚。”

    春婵皱眉,她听不懂黎婳的弦外之音,“你一进门就胡咧咧些大小姐的流言,也敢说是为我和柳家好?我看你是存了让柳家家破人亡的不良心思吧?!”

    “错错错,”黎婳摇晃着小脑袋,背着手,一边像个老学究一样仰头晃脑地走来走去,一边跟春婵慢慢剖析,“半月前,柳老爷大张旗鼓为柳大小姐招上门nV婿,某人心里一定很着急。他在柳府工作数年,怎会不知老爷根本瞧不上他,更何况让他做娇养的大nV儿的夫婿呢?”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他做这上门nV婿一共有两个致命的关键。”黎婳伸出两根手指,在春婵眼前晃了晃,“其一嘛,刚才已经说了,这其二,便是他在乡下劳作的妻子。年少夫妻,也一同经历过风风雨雨,以往的情深意笃,却抵不过触手可及的富贵荣华。”

    “你说,”黎婳弯腰靠近春婵,b迫她与自己对视,目光灼灼且包含深意,“若是这结发妻子挡了自己的富贵路,这位心b天高的秀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春婵错开视线,咬着唇,心脏快速地跳动,与赵秀才工事两年,她对他的为人多少是有些了解的,尤其是那件事之后。

    “其实柳老爷和夫人还是b较好Ga0定的。”黎婳知道不能b得太紧,轻轻巧巧地从春婵身边跳开,“可是啊,千言万语b不了大小姐的一句‘喜欢’。只要大小姐坚持,老爷夫人纵使心里再不愿,也早晚会点头答应。所以他得赶在老爷夫人松口时,拿出自己的诚意来,这诚意就是与妻子的和离书。”

    “这位秀才确实是想把事情做得面面俱到,可惜没这个本事。”黎婳嘲弄地笑笑,“他本可以以七出之条的无子将妻子休齐,却偏偏想要堵住悠悠众口,不想传出一句对自己不利的流言,y拖着让妻子自己先提和离。”

    “哎呀呀,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能如此,当然对隐藏了私情十多年的柳大小姐也能如此,尤其是在柳家二老离世之后。”

    黎婳可惜地咋舌,她这可不是胡言乱语,赵秀才此人,Y险又卑鄙,还极有伪装能力。被傻傻欺骗了最少十一年的柳大小姐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他一朝得权,天真的大小姐早晚会被吃g抹净,只剩森森白骨。

    “如果我是你,会立刻回柳府,将此事告知老爷夫人,阻止赵秀才的老子野心,还能得个‘忠仆’的名声。”黎婳眼见春婵的表情微微松动,继续说,“姐姐如今年岁不小了,有如此功劳在身,想来老爷夫人也会念着你的恩情,为你寻个好婆家,日后吃穿不愁。”

    “这……”春婵心里十分煎熬,她不知到底该不该听黎婳的一面之词,如果她再次押错宝,会不会真的被柳家乱棍打Si?

    五年前,赵秀才发现她知道自己与柳大小姐私相授受之后,以她对自己献媚为借口,让柳大小姐把她发配到乡下去。

    春婵以为凭着身为大小姐贴身丫鬟的身份,多少能得到大小姐的一点信任。可没想到她的大小姐,竟连听她辩解一句都嫌麻烦,随随便便就将她打发到了庄子里。

    她应该为自大的大小姐赌上自己的一切吗?

    “唉,看来姐姐是铁了心不松口,好吧,是我们打扰你了。”黎婳说完,同一旁安静的莫绥交换眼神后,默契地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