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指缝间溜走，一眨眼便到7月。
一对一帮扶效果不太理想，下学期仍由成绩划分座位，所以期末考至关重要。纪思羽不愿浪费时间，起得早睡得晚，做什么都手不离书，即便如此，还是会抽空做三餐，并盯着余欢把饭菜吃完。
考完最后一门，走出教室，微热的风掀开刘海，布了层细汗的额头竟觉着有些凉，纪思羽这才缓过劲来，肩上沉重的担子可以暂时卸下，他总算能够自如的呼吸了。
“纪思羽！”
胳膊被蛮横的力道钳住并猛地往后一拉，纪思羽只得被迫转身，对上邓文满盛怒火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邓文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道。
两人分在一个考场，邓文在纪思羽斜后方，周围认识的人里，就这小个子成绩最好，他便让对方帮帮忙，谁知小个子连一点同班情谊也不顾，直接拒绝，他心里顿时火冒三丈，但脸上仍挤出笑，我懂，你怕被发现，那不用传答案给我，只需要把卷子往右摆一摆，我视力好，能看着。考好了请你喝奶茶。
他都低声下气至此了，这小个子非但没给他行个方便，倒像是生怕他看见一样，用身体把卷子挡个严严实实，搞得他只好ABCD乱填一气。
纪思羽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说，“我没答应帮你。”
“给我看几道会死啊？你还怕我考得比你高不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私啊？”
纪思羽哪有那么多想法。
他只是觉着，马上就高三了，邓文还打算糊弄父母和他自己，他不愿意成为帮凶。再者，如果这个时候作弊被发现了，再记个过，这个后果是邓文和他都无法承受的。
当然，邓文不会信。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两人就站在教学楼前，人多嘴杂，纪思羽不想与他争辩，“放手。”
许是冷淡的语气，或是那漠然的一瞥，邓文瞬间被激怒了，他一巴掌拍在纪思羽肩上，梗着脖子瞪着眼道，“你再拽！妈的，不就是跟在余欢身边当一条舔狗吗，这给你牛的！”
那一下很是清脆，纪思羽有一种被扇耳光的错觉。
感觉到周围的视线逐渐聚集在自己身上，他只得强压不适，理智道，“这是在学校！我不想跟你吵。”
邓文这才收敛些，降了点音量，“我他妈想打你很久了！你最好别再让我不爽，学校外面找人弄你还不是分分钟……”
邓文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脚踹倒在水泥地上。
他只觉浑身都疼，躺在地上发不出完整字音的呻吟了几声，才捂着胸口想要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