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端王府。

    洨姬披着一件单薄的轻纱,从屋外进来,对着此刻正躺在榻上不着寸缕的明承远蹲了一个福礼后,上前几步,跪坐在了明承远的榻边。

    明承远双目紧闭,一手攀着折扇,轻轻晃着,将周围的气息都带了起来,使之传来丝丝缕缕的凉气,听到动静,便张口问道:“是北边传来了什么消息吗?”

    洨姬低敛着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然后点点头,轻声回道:“是有了消息,不过不怎么好……”

    明承远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手里摇扇动作停了下来,一哗啦,那把精秀的折扇合在了一起,随手将折扇递给了洨姬,只“嗯”了一声,尾音上扬,示意洨姬继续说下去。

    洨姬会意,从明承远手里接过那把折扇,展开来继续徐徐地替明承远扇着风,丹唇继续道:“妾身派去的十几甲等杀手全部未归,无一例外全部都折在了北边,这消息还是一个北边做其他事务的暗桩连夜递回来的。”

    “全折了?”

    明承远终于睁开了眼睛,侧目看向了跪坐在一旁的洨姬,重复了这几个字。

    就只见洨姬点了点头,然后从腰间递上来一个牌子,道:“这是这次任务的牌子,是暗桩从这次接牌之人的尸首上找到,然后带回来的。”

    明承远将那个牌子接过来,拿在手里把玩着,颇为有些漫不经心地道:“如果说是北边的那一行人这般小心且下死手,那就说明,这车队里面,定是有不能叫人知晓的人或者物……”

    洨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明承远也未在说什么,只依旧双目盯着那小圆牌子,屋内陷入了沉寂,倏然,明承远眼神一眯,定定地看着那个牌子,而后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的那个牌子上这里是有个小穿孔的?”

    洨姬闻言,上身使了劲儿,爬起来去看明承远手里的那个牌子,却没有看到脑中想到的那个小孔。

    就听到明承远的声音又悠悠地从上方传来:“况且,当时下的命令只为打探,为何会突然动手了呢?”

    此般境况,闻言,洨姬脸色忽然煞白了起来。

    三日前。

    云绶他们打算在距离目前还有十几里地的一处官驿,一道上也就没有停,云绶自打晚膳后陪着明鹤卿用完了药,也就一直坐在明鹤卿的那辆马车上。

    方开始那会儿,马车内一片寂静,只有从外面传来的车轮滚滚的声音,还有各个车夫赶马声混合着盘旋在这辆马车的周围,倒是过了一整,明鹤卿开始磨蹭磨蹭外前坐了坐,开始摸索着扣面前的那个食盒子。

    云绶:……?

    明鹤卿微微抬头,将自己的面容朝向的方向对着了云绶那边,然后缓缓的蹦出来几个字:“想吃栗子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