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村的时候,江群和赵冲天已经下山了,听说江群揣着背包急巴巴地赶着下山去看郭秋秋了,江宁收回之前的想法,果然兄弟如衣服,要丢就丢,绝不含糊。

    他们稍作休整后也准备下山,走到村口的时候看见村长拿着个大烟袋站在那儿,似乎是特意等他们的。

    杜玦没有说话也没有特意停下脚步,村长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畏惧,却还是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边抽着烟袋走了一段山路。

    不知道为什么,江宁觉得山中的空气比他刚来时清新了许多,即使混着旱烟的呛味,也不让人觉得讨厌。

    走了一大段路之后,江宁默默地回过头,看着村长说:“山路远又陡,您老别送了吧。”

    村长脚步停了一拍,开口说道:“我已经不记得是哪一年了,可能是三十多年前,也可能是四十多年前,那一天,一个死去的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村长低沉的声音在幽静的山林中随着一惊一乍的虫鸣,似乎在娓娓道来一个不可置信的故事。

    “接着,越来越多原本已经死去的人重新站在了你的面前,对我们而言,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是无法取代的,龙头这一片土地在村落最早建立的时候并不作为安葬之地,作为墓地是从上一代开始,后来我们发现这个土地的秘密后就将村民都葬在了这里,吕家人都聚集在了这里也是为了能更好地守护我们的秘密,只是没想到那些复活的人开始变了,不人不鬼,也听不懂我们说话,就像怪物一样,要是不小心被他们咬伤了,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为了方便照看他们,最后我们决定将其他两处村落都迁徙到这里。”

    杜玦停下了脚步,他的眼中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平静冷漠的语调仿佛穿越了千百个世纪:“死去的人就该是死去的,即便活了过来,真的还是原来那个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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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县城后他们又休整了一两天,郭秋秋和宋思晴的烧都退了,按照医生的说法,应该是服用了某些药物引起的,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村长给他们喝的粥,当时喝了粥的人只有郭秋秋和宋思晴。不过江宁觉得村长原先对他们并没有歹意,只是唯恐村落的秘密被人发现希望他们能尽快下山。

    风水界的前辈叔伯还有些善后工作,郭秋秋也打算再呆两天,于是江宁他们先启程离开了。

    离开的那天,吕小年前来送别,对与他江宁把他们所知的一切都如实相告了,吕小年的神情很复杂,他遥望村落的方向,感慨万千,最后也只是道了声保重。

    火车启动的瞬间,江宁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层层叠叠的山脉,一片连着一片。峰峦叠嶂,群峰起伏,身处事外的人又怎会知道在他们素未谋面的地方又隐藏了怎样的秘密,江宁的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滋味。

    “在想什么?”

    回程的时候杜玦坐在他边上,江宁叹了口气,轻松地靠在了椅背上,他侧头看着杜玦,“我在想你最后那句话。”

    “哪句?”

    “算了,没什么,我在杜大律师面前就是个半文盲。”江宁从怀里取出了三枚铜钱,嘟哝着:“先天演卦...这玩意要怎么搞?”

    杜玦笑了笑:“不是你的东西,你恐怕研究不出。”

    江宁挑眉,杜绝这话别有深意,看来十二耳怪挖出来的宝贝不属于他,回头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其他几个伙伴,似乎明白了杜玦的意思:“我们几个人之间,似乎适合这异宝的只有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