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鸣在阳台抽烟,疯狂后就是极度的理智,迎着寒冬里深夜的风,他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大敞开的门隐约能听到在浴室里洗澡的安雅,他长长的呼出一口白烟,白烟里似乎映着他的过往,随着风一道在他的眼前抹开了。

    安雅是他无数情人中唯一不变的人,两年前在堪培拉的酒吧里,灯红酒绿中她撩人的目光,带着目的的勾人的小举动,她越喝越迷人,倚在他的怀里,嗲着声说:“程先生,我醉了,怎么办呀~”

    一位聪明又艳丽的美人枕在他的怀里,程鸣是个诚实的人,他绝不隐藏自己的欲/望,也绝不隐忍自己的渴求,于是在她的热吻中回了酒店,那一个晚上她的热情和疯狂彻底点燃了他。

    “原来程先生是一个拒绝爱的人呀,看来是受过情伤了。”

    她是个合格的情人,也是会让无数男人都为之疯狂的女人。她以女朋友的身份待在他的身边,却不以女朋友的身份拘束他的行为,只需要每个深夜得以满足她就行,而程鸣也并不隐瞒她的身份,时常带着她去赴兄弟的酒局,时间一久,她便知道了他很多的事情。

    程鸣坐在沙发上低头,沉陷在光影与烟雾下,沉默不语。

    “程先生生气了呀。”她纤长又柔软的手掌从他的喉结抚摸向胸膛,轻一下重一下的,摸得他没了脾气,抓住她的手腕,拢住她的身子,将无处发泄的情绪全部付诸于吻中,她热情的回应着,笑容媚骨。

    “爱呢就是你一句我一句证明着它的存在,做一做它就在了,时间久了就模糊了,抓不着看不见的,像程先生这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爱这玩意儿就是个填补他们错误的理由而已。”安雅赤/裸着身子躺在程鸣的身上,鲜艳的指甲轻轻柔柔地划过他的皮肤:“咱们不要也罢,拥有了它就是拥有了世界上所有的厄运。”

    “你倒是懂得很多。”程鸣掐着她的下巴,眯着眼毫不避讳的审视她:“自学成才呢?还是师出名门呢?”

    安雅任由他钳着自己的下巴,软着身子去吻他:“男人不仅让我成为了一个幸福的女人,也使我成为一个精明的女人,也教会了我无数的人生哲理。”

    “比如?”

    “不要相信男人床上的话。”安雅佯装怒意地推开了他的手:“程先生昨天还答应我要去逛街的,结果呀我左等右等得到的就是程先生爽约的消息,程先生可真会伤我的心~”

    程鸣握住了她柔软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脸色微冷:“昨天见了很久不见的朋友,明天有时间,你想去哪里都陪你。”

    “算了,男人的话可不信,程先生的约定我可不敢再答应了,到最后受罪的还是我自己。”她修长的腿慢慢地擦过他的腿,意味深明:“还是程先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说到这——程先生想去哪里呢?是这里吗?”

    她抓着他的大掌去抚摸过她的身体……

    最后一根烟燃底,程鸣将烟头摁灭,却无法抹除他的不甘心。

    那一天他从老朋友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舒言和傅眀深在一起了。

    就在堪培拉的三年里,他无法去知晓北京城家属院里发生的事情,也无法料想经历了父母出轨离婚后的舒言是竭斯底里呢?还是像小时候那样默不作声呢?但他绝对能想见傅眀深那个男人怎么保护她的。

    呵,这个趁虚而入的男人,难道真的会自信的认为博得她的安全感就会得到她的全部吗?

    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