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长时间浸泡在酒精过,昨晚也没喝得烂醉如泥,到了第二天中午差不多就清醒了,洗漱一番去了身上的酒味,便开始整理行李准备赶往北京。

    她想到了昨晚上和傅眀深说了很多话。

    隐约记得是他亲自送自己回的家,自己还扶着门目送着他离开。

    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值得回忆的夜晚。

    ……

    抵达北京的时候,她并未通知任何人前来接送,拖着行李箱找了辆出租车便准备回家属院,困倦令她眼睛酸痛,可莫名的兴奋令她很难得到平静,望着穿行而过的熟悉的街角与建筑——不得不承认,她想死这片土地了。

    家属院的门卫还认识她,颇为热情地唠叨了几句,舒言回自家屋子的时候,门是紧锁着的,她想到自己并没有这里的钥匙,也趁着此时黎明刚至,几乎没有往来的人,便直接坐在了旁边的小木凳上。

    忐忑不安。

    舒言宁可去操场跑上几十圈,同那些野生动物相处着,也总好过和他们交谈相处,这好比将她放置在火炉上来回的烤着。

    撕破脸皮的父亲,不给好脸看的后母,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弟弟。

    这简直会要了她的命。

    舒言手指捏着指甲,百无聊赖。

    如果傅眀深在这里呢?

    他一直都是她坚实的后盾,往往不善交际的事都能被他解决,就像当初那样,当自我怀疑又或者被他们质问得无话可说时,他总是能一句话拨云见日,一个简单的举止却能安慰到不安的她。

    她不由自主回忆起过去的事,直到门锁钥匙的响动方才令她回神,舒言起身注视着不断发出声响的门,心里一直在思索着如果以最佳姿态面对他们——她在告诉自己,这不是丢脸的事,告诉自己控制住情绪,不要闹得向之前那样难堪。

    门打开了。

    细嫩的小手扶着门沿,一个小男孩从昏暗的门后站出来,隔着门与锁链,他有些不确定地轻声询问:“姐姐,你是谁呀,是来找爸爸的吗?”

    小孩子还是认不住人,才一年的时间就忘记了她。

    喉咙里太干涩了,她发不出声音,或者其实是因为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面对着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男孩的提问,她被问住了。

    小男孩隔着门缝见她迟迟没说话,又将门关得小了些:“如果你是找我的爸爸或者我的妈妈的话,请你晚点再来,妈妈八点才会回家。我是绝对不会开门的,我答应了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