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顶软轿被抬进了宋眠的院子。宋眠今日都没再闹,宋夫人道他是满意孙茉的,晚上专门设宴算是庆祝一番。宋眠饮了些酒,但是并没有停留太久,就被宋夫人催着快些回去。临走前宋夫人意味深长地说道:“云逸要是能够定下心来,我就放心多了。快些回去吧,别让茉儿等久了。”

    宋眠告了辞,回去的路上被冷风一吹,清醒了很多。他本来就没喝醉,此刻心里记挂着事情,足下如同生了风一般,飞快向自己院子行去。回到院中,见那新房前守着一个岁数大些的婆子,宋眠冲着她说的吉祥话,打赏了她一吊喜钱。

    他“哗啦”一下推开门。新娘子被没有坐在榻边。宋眠深吸了一口气,把身后的门合上。

    床榻上躺着一人,不是新娘子又是谁?宋眠沉下步子,慢慢走过去。他低下来,指尖挑开盖头。嫣红而饱满的唇瓣,小巧微翘的鼻梁,眼睛虽然闭着但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睑上仍然看得出来秀气模样。

    这人竟然是林妙妙。

    宋眠眼底并无意外之色,这本来就是他亲手做的一个局。眼下事态发展果然如他所料,他得偿所愿罢了。跟林妙妙相处的这些日子,他看得出来林妙妙的不安,他早就想把她据为己有。本来应当是正妻的身份,但眼下情势所迫,不如将计就计,以后便可以光明正大对她好。

    宋眠眼底都是柔软。

    他把林妙妙抱起来,要了温水替她擦去脂粉,又卸掉她头上的钗环。只是喜服有些难办。这件衣服应该是按照孙茉的身形买的,是齐胸的样式,妙妙穿着有些宽松。尤其是胸前那片雪白,宋眠瞄了一眼,耳根却已经红了。

    按理说他们俩前世早就是老夫老妻了,自己实在不必如此窘迫。宋眠这般想着,便拿了一套亵衣来替妙妙换上。完毕这才接着灯光慢慢打量着妙妙。

    他还记得前世两人成亲的模样。那时他已经中了毒,成日在家待着,连出门都很累。宋夫人大约觉得他已经是个废人了,自己也不必再遮掩,直接将妙妙指给他为妻。宋眠只知道妙妙是府上的一个丫鬟,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过他。他不需出去应酬宾客,早早便躺在新房里,是一群婆子把妙妙推进门的。宋眠心底烦躁,觉得将一个丫鬟指给他是折辱他,心底不甘又烦闷。妙妙抖着手倒了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到宋眠手中,宋眠本想直接打翻杯子给她,却落入一双清澈眼眸。妙妙颤声道:“夫君,喝酒。”她的声音很甜,鬼使神差地,宋眠把那杯酒接过来一饮而尽。

    宋眠撑着头看着妙妙,灯光下的她看起来更加温驯,五官愈加柔和。宋眠的手指沿着妙妙光洁的额头一路抚下去,眼睛、鼻子,还有那粉嫩如同花瓣一般的嘴唇。他的指尖在妙妙的唇瓣上流连着,终于忍将不得,俯身上去吻上她的唇。

    但那唇瓣是蛊一般,一旦沾染便再难离开。他触碰了尤觉得不够多,探寻着清甜的水源,深深吻了上去。细嫩的脖子被宋眠勾着,他的鼻腔里都是属于妙妙身上的微香气息,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眼,不够!还是不够!

    他像是在大漠中干涸许久的植物终于得了甘霖,浑身上下都叫嚣着索取。

    半晌,他松开妙妙,微微喘着气。他起了欲念,再这样下去今晚怕是收不住场。他自然是无所谓,但妙妙现在明显还不能接受他。他虽然从来不打算将妙妙拱手让人,但他也不想迫着她。

    宋眠翻身而起,去了屏风后面,直面自己的欲望。宋眠叹了一口气,眼睛微闭,想象着从前的旖旎,一阵低吼后释放了自己。

    妙妙是第二日才发现事情不对的,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宋眠的怀里,头倚在宋眠的胸膛间,俨然是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妙妙僵着身子抬头去看宋眠,宋眠仍旧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的一双手箍在妙妙腰间,最要紧的是下面似乎有什么顶着妙妙,让妙妙十分不自在。

    他的怀里很热。

    妙妙既羞赧又无措,她知道事情出了差错,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眠。明明是少爷纳妾,为什么自己会躺在少爷的床上,还这么亲密?

    “少爷,醒醒。”妙妙晃了晃宋眠的手臂。

    宋眠瞌睡被打扰,低低“唔”了一声,嘟囔道:“妙妙,别闹了,让我再睡会儿罢。”妙妙听他含糊不清的声音,更着急了,声音也大了些,这下是彻底把宋眠给摇醒了。他很快进入角色,故作惊讶道:“妙妙,你怎么在这里?”